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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怀旧又如何
作者:五月
忘掉种过的花
重新地出发 放弃理想吧
别再看尘封的喜帖 你正在要搬家
……
有一次,和香港朋友聊起消逝的北京胡同、老伍的写生,她说这让她想起一首香港老歌,名叫《喜帖街》。
香港岛中心湾仔附近的利东街,集中了好多印刷店,从1970年代开始印刷喜帖,是香港人筹办婚礼的必到之地,所以俗称 “喜帖街”。2003年,受商业项目影响,这条象征着喜气和幸福的老街面临拆除和重建,商户和市民纷纷反对。音乐人为此创作了这首歌曲,在港人中引发了强烈的共鸣,也引起了人们对城市的反思。
我和老伍编辑这套“拾光写生”丛书过程中,也常常反思各种城市问题。对于旧城的保护,我发现无论巴黎、威尼斯、开罗还是香港,都曾面临“喜帖街”那样的遗憾,出版于1961年的《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》也曾呼吁:“把房子补好,把人留下。”
很多时候,老房子、老街还是不幸被牺牲,成为经济激增、城市演进、消费汹涌的代价,无可挽回。
老伍的写生已经画了12年,12年里,画中的胡同消逝大半,多快啊,即便亲历,仍不敢相信,也不堪回首。
起初我跟随老伍写生,完全是出于好奇,一方面我这个绘画的外行,想看看现场写生是怎么回事,另一方面也是想了解北京人的胡同生活。我作为“新北京人”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几年,从来没住过胡同。
但走过了,看完了,听说了,觉得许多人和事不记下来实在可惜,所以才渐渐形成了几篇侧记式文字。那些在胡同里认识的街坊,有的人还成了朋友,常常走动。
2016年春天,大家开始为老伍写生的出版而忙碌起来。书稿编辑的过程非常艰苦,一遍又一遍地调整、修改、校对……似乎有始无终。在反反复复端详那些写生的时候,常常感叹、唏嘘,直到忽然有一天,我从“城”想到了“人”,总算有些释怀——胡同没了,老房子、老街没了,但是还有人在呢,我想。
筑得起 人应该接受 都有日倒下
其实没有一种安稳快乐 永远也不差
就似这一区曾经称得上美满甲天下
但霎眼 全街的单位快要住满乌鸦
……
与其沉浸在对城市的惋惜和疼痛之中,不如放下怀旧,去发现那些老街、老房子背后难以磨灭的东西。
这样想着再读老伍的画和话,就发现里面不仅有风物,更有人情,最最普通的老百姓之间的情意。
林语堂先生当年说,北平最大的动人之处是平民。
记得小时候,我们家一直住的是平房,只不过不是北京那种四合院。那个大院里一共4排房子,房子外墙下边半米多高是大块的石头,上面是红砖墙。整个院20多户,少说也住了七八十人,印象最深的是全院只有一根公共水管,接出来4个水龙头,还是露天的。管道不完善经常停水,但我从来不记得有谁和谁为了抢水龙头红过脸。邻居家做点稀罕吃食,隔着墙头递过来,谁有什么事在后窗户下边喊一声就行了。我妈说有时候算得好好的,这月的钱够花到月底发工资,可就差那么几天我偏偏发烧,半夜去敲邻居家的门借几块钱,邻居总是会往手里多塞一点儿。
所有那些久别的亲近和温暖,历久弥新,现在回忆起来仍能让人热泪盈眶,心潮起伏。每当老伍讲起他小时候的如意胡同 5 号,我也会想起我的邻居们。
另一位“新北京人”迈克尔.麦尔(Michael Meyer),从1997年起在北京前门胡同中住了10年,写下《再会,老北京》一书,我在书中发现了同样的情愫。这位美国人说:我并非惯于怀旧之人,但只要我一离开胡同,就会想念北京,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我并非想念那些摇摇欲坠的建筑,而是想念贯穿于胡同之中、鲜活而又濒临消亡的生活方式。我想念那些“当时只道是寻常”、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的事物,比如……
盼望有一天,当我向后辈讲起北京的时候,他们也能如我听老伍故事一样感同身受;老糜、小姚、姚妈妈、程先生,他们的善良、本真和拳拳之心如果能象那些屋语门言一样传承下去,不也是北京之幸吗?
谢谢老伍用他的写生为我们留下的感动。
本文来自《老伍·拾光写生》一书
作者: 老伍
出版社: 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
出版时间: 2017年1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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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城逝去谁追念,是光阴可捡拾。
作者简介
老伍(伍佩衔)
1942年生于北京皇城根,爱北京、画北京的人。60岁退休前是:重型机床装配钳工、广告专业摄影师、企业形象设计师。1954年接受画家张平良、杨先让两位教授,做人作画理念:“用真善美的心,绘真善美的画”。自2008年起,重拾画笔,历经十余年,游走于京城街巷、皇家园林,用普通的签字笔,坚持实地实景写生作画。
内容简介
本书以老北京风物写生画为主体,图文结合展现北京之美。本书的调性定位于“怀旧”,充满感情色彩,所绘场景有近一半已然变化甚至消逝,更引人思考。所以本书的文字内容以“写生志”概念,为每一幅作品建一个索引,详细写明每一写生场景的位置,过往历史要点,变迁情况,汇集起来,犹如一本民间风物志,具纪录意义。配手绘地图标明位置。